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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逍/双逍】轮回 5(完结)

【预警一】前方有点玻璃渣,请谨慎食用。

【预警二】还未进行时间线梳理和捉虫,若遇bug欢迎私信我。







三百年前,除却与昆仑渊源颇深的第一重天外,其他八重天里有名有姓的仙神齐聚,商议着如何为无辜殒命的孤鸿子上仙讨个说法。


正此时,森严的天宫之中忽然凭空闪现一条裂痕,那裂痕蜿蜒曲折着伸长再展开,变作通道,连通未知的虚空。


正待众仙神欲一探究竟之际,一书生打扮的白衣人由虚空之中缓步而来。


孤鸿子那道侣见状,拂尘一挥,霎时便结出个血色道印,狠狠砸向那白衣人。


白衣人却不慌不忙,将衣袖一拂,血色道印仿若未曾出现过,消失在他衣袖掀起的微风里。


只听白衣人笑问,多年未见,你个死尼姑都修成了上神,怎得脾气还是如此火爆?


孤鸿子那道侣怒道,杨逍!他日你掠杀我爱徒,如今又唆使你徒害我夫君!本座今日,必与你不死不休!


此言一毕,在场仙神都出声附和。


仙神之声原本就亮如洪钟,众多仙神齐聚,一时间仙宫之内讨伐声四起,竟引来天外玄雷轰鸣不止。


杨逍望向天外,眉头便锁起来,自言道,时间不多了。


说罢,双手便开始快速结印。


论战力,昆仑这位左使的名声,几乎能与第一重天里战无不胜的第一战神比肩,是以他一动作,在场仙神无不汗毛树立严阵以待。


大家同那孤鸿子及其道侣原也没有多深厚的交情,不过就是跟着喊喊打喊喊杀,再顺路吃吃瓜罢了。


仙神们的日子过得无聊,最爱看的就是旁人欺负旁人旁人又被旁人欺负的精彩戏码。


至于那孤鸿子死不死,他的道侣疯不疯,昆仑冤不冤枉,谁在意呢?


可是,谁想经年未见,这位大妖竟改了年轻时口舌不饶人的性子,上来就要茬架。


开玩笑,且不说他六界难有敌手,便只说昆仑上下如今那皆唯左使之言是从的护犊子作为,就够众人喝一壶了。


若为了死一个孤鸿子这点小事儿丢了仙家性命,就太不值得了。


到此,便已有心思灵活的仙神悄悄弯一弯膝盖,想着待会下跪求饶时能顺畅些。


不成想,这厢众仙神严阵以待,那厢杨逍却并未出手。


他只是,施了一个封印。


九转封印将这天宫里的所有仙神都封在一处,一缕仙气都休想飞出去。


就在整个仙宫一片死寂之际,九转封印外又传来细微的咔嚓声。


咔嚓,咔嚓,咔嚓。


凭空闪现三条裂痕。


一红,一青,一紫。


杨逍轻叹一声,袖袍再挥,用三个小小的印将那三条裂痕暂时压制住,缓了虚空破开之势头。






杨逍转过身来,沉声向孤鸿子那道侣道,我今日来,只为六界安宁,你若要报仇,我便受你三招。


话音一落,天外玄雷轰鸣更甚,接连九道打下来,教整座仙宫都摇摇欲坠,吃瓜仙神们忽然开始庆幸自己能被容在这九转封印之内了。


孤鸿子那道侣一双美目早瞪得血红,全然失了佳人风度,只咬牙问道,当真?


杨逍平静道,当真。


许是听到了九道玄雷,又许是听到了这一句当真,那青色裂痕里硬生生挤出一双手来。


这双手分别抓住虚空的一侧,用力将裂痕向两侧掰开,裂痕之上那小小的印承不住这样的怪力,顿时碎裂不见。


孤鸿子那道侣见事态有变,送到手边的仇人她如何能放过,当即将通身仙力齐聚掌心,再由掌心逼上拂尘,拂尘瞬息间化身千万,看似轻巧拂出,实则重重落下,条条都打在杨逍胸前。


可是,杨逍却一动不动,仿佛这集了上神全力的一招,对他全无影响。


孤鸿子那道侣心中更恨,酝酿起第二招时,索性双掌齐齐聚力。


此时,那青色裂痕里的人终于破开了虚空,后又一脚踏出,瞬息便至九转封印之外。


妖帝!


吃瓜仙神们心中惊呼,是妖帝来了!


孤鸿子那道侣见仇人有了如此后援,心中愈急,当下双掌齐齐打出,两座巍峨血色道印就向杨逍而去。


杨逍却恍若未觉,只转身对上九转封印外那年轻人,于是,两座诡异的血色道印先后砸进杨逍的背心,然后消失不见。


几乎同时,妖帝的威压暴起,瞬息间填满了整座仙宫,面对如此雷霆之怒,九转封印里的众仙神也不能幸免,皆如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命脉,不能动,亦不敢动。


可是,同样被这威压所累,杨逍再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两次受的创伤齐齐爆发,当即呕出一口血来。


血液喷洒在封印上,遮住了妖帝的视线。


苍白着一张脸的妖帝忙敛了威压,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封印挡住去路。


妖帝用手撑着封印的外壁,急切地滑跪在地,眼角垂得比平时更低,扯着一个极勉强的笑容,软声求道,杨伯伯,你莫要做傻事,你……你将这封印先撤了,以后待要怎样,无忌都听你的,好不好?


杨逍亦撑着封印的内壁跪下,将手掌与妖帝的对上,他的目光望向妖帝身后仙宫之外的雷云。


望了片刻,他艰难地点点头,柔声道一句,好。


妖帝喜出望外,手掌倒转,将手背轻轻贴上封印,放在杨逍手心的位置。


只要封印消失,他就会如小时候一般,被他的杨伯伯将手握在手心里了。


可是,当封印真的要消失之时,自己的手已被杨伯伯握住,妖帝的心却沉了下去。


只因那仙宫之外玄雷又降,这一次,竟有九九八十一道玄雷齐齐下了凡尘,尽数砸在这九重封印之上。


九重封印之内,除那孤鸿子的道侣瞧着这天雷痴痴地笑着,其他仙神皆惶惶如三岁小儿。


玄雷过后,九重封印尚未损时,却有钟声忽然响起。


钟鸣一声,九重封印便黯淡一分。


待钟声鸣到第九九八十一次,九转封印彻底碎掉。


手心终于贴了手背,封印内的人跌在封印外的人怀里。






施印的人神魂散尽,另外两条虚空裂缝便应运而开。


血色虚空内走出一位美艳佳人,周身魔气萦绕,正是那恶名昭彰的魔君。


而另一边虚空踏出的紫衣贵胄,周身威压不弱于妖帝,竟是传说中的天界共主。


这两位甫一出现,众仙神更觉今日事态之重。


妖帝向来仁善,纵如今同妖帝不明不白地结了仇,众仙神也仍抱着一丝侥幸,可是,另外两位却实非善茬。


魔君与九重天世代为敌,又与这杨逍交情莫逆,必不会善罢甘休。


天界共主深居第九重天,座下仙神之多,掌控天地之广,便是将名存实亡的前八重天合并起来,也不及他一个分支有魄力,是以六道皆要恭恭敬敬尊一句,天帝。


是以这一位天帝,向来是不理会仙神间这些小小恩怨的。


可偏偏,偏偏这一位天帝据传言讲,是于妖界得道后才入主天界,其得道之时甚至还得过那位昆仑左使的点拨。


这教众仙神如何不惊,如何不怕。






可谁也未想到,率先打破僵局之人,并非这两位,却是妖帝。


妖帝怀抱着那具白衣躯壳,指尖上附了妖力,一点一点地为那躯壳清理血迹,一边清理,还一边同那躯壳柔声讲着些什么话,骇人得很。


说着说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抬起头,对着孤鸿子那道侣笑了一下。


仙神们曾听说,妖族行事之诡谲阴狠,比魔族有过之而无不及,适才有了五百年前天界讨伐昆仑乃至引起整个六界陷入混战的往事,那一番大战直至魔族退避后当今的天帝掌权,才得平息。


只是听说归听说,见却从未见过,直至今时今日。


妖帝明明没有再做任何动作,或者说,妖帝只是在小心翼翼地为那躯壳梳理发丝,孤鸿子那道侣便腾空而起,悬挂众仙神之上。


起初,众仙神只以为她见状不好要逃,心中只暗骂死尼姑不讲道义,却不想,这女子的胸前忽然穿出一丛冰刺来。


那一丛冰刺来的突然,连这女子本身都只低头呆瞧,待那一丛冰刺又缓缓收敛回她身体,她的喉咙里才开始有声音传出。


起初是高亢的尖叫。


随着冰刺的反反复复,尖叫声高了不久后,便渐渐沉寂下去。


慢慢地,她胸前的冰刺蔓延着长遍全身,沉寂下去的痛苦喘息变作了黯哑的野兽般的嘶吼。


再慢慢地,冰刺的变换没了规律,有些冰刺长出,有些冰刺隐没,直至将受刑者的神志煎熬到迷蒙,直至将嘶吼变作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骨骼,牙齿,都被冰刺一点一点地研磨着。


咯吱咯吱的诡异声响中,因冰刺反复而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女子的道袍,温热的鲜血顺着道袍的边缘,滴滴答答地落在众仙神之中。


众仙神顶着满面污血,两股战战,逃都不敢逃。


可再一瞬,众仙神面上的污血尽数消失,悬空的女子圆睁双目,胸口空空,道袍一片洁净,恍若什么都未曾发生。


正待有无知的仙神庆幸劫难已过之际,却见那女子胸前,又穿出一丛冰刺来。






九转封印,能封印空间,亦能封印时间。


众仙神是俱困在这一时半刻之内了。






新的左使问,然后呢?


魔君挑眉道,能有什么然后,然后便是我同天帝一道封闭那座宫殿,好教那一众仙家生生世世都能看着好戏了。


新的左使沉默了片刻,又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魔君嗤笑一声,顺手在碟子里捏一块点心,咬了一小口。


人嗤笑时总是丑态毕露,可此等神态被美人儿做来时,倒平白教人心动。


可惜,新的左使是妖非人,面对身前美人儿,只不耐地敲敲碟子边缘,教她不要卖关子。


美人儿咬着糕点,含糊不清道,他借应劫坐化之机,坑了这么些废物神仙,你当天帝那老狐狸看不出么?只不过他这一坑,正教天界那些刺头担了合谋杀害昆仑左使的罪名,还有谁敢再引战事?既然能坑出六界将来万年的平静,天帝也乐得坐享其成。


见新的左使再次沉默下去,美人儿又说,我同你讲这些,是要你知道,他自尽不是为着你气死孤鸿子那点子小事儿,也无你那情郎哥哥的半分过错在里面。


听得情郎哥哥,新的左使眉毛立起来,正待怼回去,便听美人儿又说,你还记得纪晓芙么?






杨逍与纪晓芙的故事,便是另一个故事了。


只是,故事结束之后,有人却不舍得它完结,硬生生逆了天命,用心头血续着故事。


可一个故事结束了,总有别的故事再兴起,纵是逆天改命,也拦无可拦。


然而,他就一颗神魂,给过自己的妻子,又如何还能再给那个坐忘峰初见的少年呢?


于是,他想出一个办法。


——他将一颗神魂割裂成两半。


一半是年轻的,充满希望的,没有经历过情伤的过往。


一半是垂垂老矣的,绝望的,无力再强撑下去的如今。


可叹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因果论,一颗神魂,焉能改出两条命来。


他最开始就清楚,昆仑的一众大妖也清楚,唯有妖帝与那新生的年轻人看不懂,参不破。


他是他的生死劫,他亦是他的生死劫。


一人向死。


一人才能向生。


向生之人才能与人有新的故事。


那个坐忘峰初见的少年,才能不再孤苦。






新的左使冷声道,我不信。


魔君亦冷道,这世上多少妖向着他去修,如何偏偏让一个你修得了他的声音容貌?你那情郎哥哥若单舍不得他的声音容貌,随便幻化出来看一看便是了,何苦拿心头血养着你三百年!


顿了顿,魔君更气,厉声再道,便是随便一个不入流的仙使都瞧得出其中因果!偏偏你二人……


魔君没能说完,就被眼前这一位左使打断,左使握住魔君的手腕,沉声问,心头血的事,你同我讲清楚。


魔君也是一愣,片刻后,魔君怅然道,你竟当真不知晓。


继而,魔君瞧着殿中那一方他曾落座的石台,垂头轻叹道,一颗神魂尚不能分两条命数,心头血耗的命数,也必要由心头血来填补,杨左使,你可明白了?


话音未落,新的左使便跌回座椅之中。


良久,魔君又说,我今日来,不止是为讲这些旧事给你听。


说罢,纤纤玉手相对一拈,凭空幻化出一面镜子来。


镜面丝滑如水,一指点去,光洁镜面竟分成千千万万颗碎片,每颗碎片内都有人影攒动,仿若一个须弥芥子世界。


魔君道,这轮回镜,你可愿走一遭?






妖帝抱着小公子回到昆仑时已是夕阳西下,大殿之中早无魔君身影。


小公子见左使站在一面碎得惊心的镜子前伫立不动,便知那魔君姑姑捅了天大的篓子,于是,忙现了原形,化作软糯糯一团去攀左使的小臂,想逗师尊开怀几分,别教师尊再对无忌哥哥撒气。


妖帝远远站着,见左使将小公子安安稳稳地接在怀里,心里才舒了一口气,就要走过来,便听左使道,我将他葬在后山了。


妖帝的脚步一顿。


左使又道,赵敏同我说,这轮回镜中有须弥芥子世界万千,去其中走上一遭,渡过几世情劫,便可忘忧消愁,开人心结。


说罢,便揉揉小公子的脑袋,将它放在一边的石台之上,才转身望向妖帝。


左使说,无忌,你愿不愿同我到镜中走上一走?






小公子正趴在石台上打瞌睡,忽然就被人拘到怀中。


这怀抱不似它师尊冰冷,也不比它便宜爹爹的温热,倒是香喷喷,怪好闻的。


抬起小脑袋瓜瞧,正瞧见一个眉目明艳如画的飒美人儿对自己笑。


小公子用小爪子揉揉眼睛,再瞧,飒美人儿还在笑。


小公子一下子清明起来,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堂堂昆仑小公子,怎可与个陌生女妖拉拉扯扯。


于是,小公子只好四肢并用地躲躲闪闪,比比划划,却它的妖力被这女妖全数压制,无处可逃,最终也只挠得女妖胸前刺痒,笑意更深。


小公子又羞又恼,垂头丧气地想着,被迫占了这女妖的便宜,将来必得要娶她了,只是不知道这未来娘子姓甚名谁。


它开口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妖笑道,我叫赵敏。


小公子垂头想了想,她的名字同师尊一样是两个字,真是好听得紧,做自己的娘子正正好。


因此,小公子咳了两声,故作严肃道,敏敏,我占了你的便宜,自然是要娶你的,你且告诉我你家住何处,待会等我爹爹和师尊回来,定会向你家提亲的。


女妖闻言愣了一会,继而便吃吃笑起来。


小公子最初有一些被冒犯的感觉,但瞧未来娘子笑得眼睛眯成弯弯月牙,小公子又觉得,被这样漂亮的娘子笑一笑,也是自己的福分。


于是,小公子在未来娘子的怀里舒展一下肉滚滚的身体,示意未来娘子揉揉自己的肚皮。


小公子被揉着肚皮,困意又来,小声怪道,也不知师尊和爹爹何时回来。


未来娘子乖顺答道,内芥子中,无所增减,轮回镜内纵历千万世,于外也不过几个时辰罢了。


小公子不解道,那还去这轮回镜中作甚,有这几个时辰,倒不如嗑个瓜子吃个点心。


未来娘子望着那破碎的镜子出神,语出喃喃,我母亲去世之时,父亲便一日日地对着母亲素来喜爱的古琴哀伤不能自已,直待有了镜中这几个时辰,将这哀伤尽数释怀,才舍了那古琴,再不提起我的母亲了。


小公子眯着眼睛不解道,既释怀了,为何还不再提起?


语罢,便见未来娘子神色剧震。


小公子以为自己语出不慎,教未来娘子想起了丧母的往事,心中大悔,正要出声安慰,便见那轮回镜的破碎镜面缓缓愈合,愈合的镜面无风自动,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到那波纹蔓延荡满整个镜面之时,它的师尊翩然而出。


紧接着,妖帝也从那镜面内现身出来。


小公子欢呼一声,后腿在赵敏的手臂上一蹬,就跃进妖帝的怀里。


跃进妖帝怀里,爪子尖还要勾着师尊的衣袖,拉他回头瞧自己,十足一个被惯坏的小魔王。






左使微微一笑,未理会小公子,只先向赵敏作了一揖,感怀道,此番多谢魔君。


赵敏愣住。


还未及答话,又见左使回身对妖帝恭敬行一礼,妖帝亦和煦笑道,杨左使,不必多礼。


下位者守礼,上位者谦和。


赵敏想,也好。


她安慰自己,忘情总比陷在泥潭里不能自拔要好。


接下来,小公子便哭闹着要提亲,直闹到妖帝与左使两个啼笑皆非,宾主几人笑笑闹闹许久,才送了赵敏离开。






赵敏回到魔界,见那崇元殿前守殿小魔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心头便是一跳。


她看向一旁的范遥,范遥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安慰道,倒不是什么大事,许是我与帝君争执时皆动了内劲的缘故,这崇元殿的牌匾承受不住,到方才一刻,突然碎了。


崇元殿的牌匾是老魔君坐化前所提,如今一朝碎裂,守殿的一干小魔都吓破了胆,才胆战心惊地央了范遥在魔君面前说情。


说罢,范遥挥挥手,为首的一只小魔便小心翼翼地奉上一物。


范遥道,敏敏你瞧,这牌匾之中竟封印着东西。


赵敏瞧着那物,一时难以置信。


待定睛细瞧去,神识便如被重击,身形一时不稳就朝一旁歪去,范遥忙上前将她扶住,要她靠在自己怀中暂歇。


那为首的小魔跪在地上,未得魔君指令,两臂颤颤着,举得再艰难,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只见他双手所捧,正是一架古琴。





终于完了,我再也不要挖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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