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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仲父(一)

【预警】激情摸鱼!作者历史废,史料全靠吹!架空!架空!






东海屡有奇石现世,举国皆诧。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经太史令谏,年轻的王上择了吉日率诸臣祭天。


王上幼年时曾沦为他国质子,其中坎坷曲折世人皆知,幸有贵人相助归国,又全仗贵人筹谋,才得继承大统。王上亦知恩图报,许贵人以相国高位。到如今,这位相国已是大权在握。民间甚至有云,如今这朝堂之上,生杀予夺全在相国一人手中,什么王权正统,傀儡罢了。


谣言如江潮暗涨,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开来,当朝奏对之时,便渐有刚正不阿之官吏直言相谏。然而,王上不为所动,屡屡斥责进谏之人。终有一日,以王上母族为首的几大门阀在大殿之上长跪不起,惹得王上勃然大怒,当即昭告天下,要效仿齐桓公,尊相国为仲父,一时间朝野哗然。


吉日当至,岱山之中有雷霆乍惊,定睛看去,乃是望不见尽头的宫车行驶而来,在崎岖山路之中,蜿蜒如灵蛇。


忽然,有若干传令将从蛇腹涌出,分散向辇车队列的前后而去,不多时,整个队列都停了下来。


帝辇乍停,王上停下翻看竹简的动作,不悦地抬起头,身畔的年轻内侍见状,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此时,玄色龙纹帐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王上眼光一闪,迅速起身扶住那只手,将它的主人稳稳牵至辇内,开口时已换上了和煦关切的语气。


“仲父怎么过来了?”说着,也不传内侍,竟亲自拿了自己的金丝软垫,要服侍来人坐下。


来人着玄青暗金龙纹锦袍,正是传闻中那位朝野侧目的相国大人。不过,相国大人却不如传闻中那般倨傲,他小心从王上的手中挣脱出来,后退半步,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年轻的王上不满地啧了一声,赶忙上前去扶,却听相国正色道,“王上,礼不可废。”王上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相国又说,“前方道路两侧山崖高耸,乃易攻难守之貌,微臣心中不安,斗胆叫停了辇队,指了常统领前去查看。”


王上闻言,笑答,“也好,谨慎一些总是好的,还是仲父最惦记孤的安危。”说罢,思索了片刻,又言,“这辇中实在憋闷无趣,仲父陪孤出去走一走可好?”


相国本想提醒主君安危为重,但想他这些时日一直为了自己的事同那些朝臣周旋,实在难得片刻闲时,劝谏之言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只好随了他去。


一刻钟之后,正走到相国自己所乘的车辇外,相国大人就为方才的心软后悔了。


前路果真有诈,藏匿的刺客也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见辇队有了防备之心,竟提前出手,直奔辇队中央而来。这些刺客训练有素,身形功法竟全然不弱于王族侍卫,在众侍卫中势如破竹,顷刻间便有三名刺客攻至二人眼前。


此刻的君臣二人手中皆无利器,一应侍卫又均被缠斗在远处,近前的刺客们步步杀招,一剑斩向王上颈项,好在王上身法尚可,及时躲闪,只被斩碎了肩袖,王上大惊,随即高呼一声,“仲父!”


相国那边正吃力应对两名刺客,听得王上呼救,竟不顾面前劲敌立时转身要去回护,转身之间,刺客长剑已然劈下,锋利的剑尖甚至触到了相国眉骨。千钧一发之际,相国脚步再转,竟沿着剑身旋身逼到刺客近前,徒手夺下刺客长剑,顺势将另一名刺客格挡开去。待来到王上近前时,相国才感觉到一边的视线已模糊,是有温热的血液自眉骨顺着眼睫流下。


王上伸手来扶,他却摇摇头,坚持如王上幼时他所做的一般,持剑将王上护在身后,与刺客对峙。相国自顾自地安慰自己,此番定会无虞,当年的场面比现在还要难看得多,我们不也照样走过来了。


接着,相国便在余光中看见那位被他夺了剑的刺客挥舞着匕首冲到两人的身侧。在保护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他的身体总比意识更快,于是,相国猛地转过身,做了王上与刺客间的屏障。


他听见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眼中的画面便都放慢了速度,先是刺客缓缓瞪大的眼睛,后是有着翠绿植被的山壁,再是湛蓝的天,最后是那个年轻人焦急的面容。


相国靠在王上怀中,看着他握上自己胸口那把匕首的柄。王上在他耳边低唤着仲父,手颤抖得比旧时逃亡路上为相国包扎伤口时还要厉害。


相国有点自嘲地想,刺客黑色的面罩之下,肯定惊讶到面目狰狞,谁能想到传言里的跋扈佞臣竟然会忠心护主呢?临终之前,他应该真的僭越一次,也好不负此名。


于是,相国竭力抬起手,轻轻地握住王上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再一点一点地收紧。两侧的山路和围过来的人群都跑马灯一般地逝去,天上好像下了雨,有雨滴落在相国的面颊上,相国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旧时逃亡经过的破庙之中。


破庙之外,风雨交加,彼时的年轻商贾靠在香案上,握着少年人的手,和如今的相国一起,虚弱又温柔地安慰道,“无忌,别怕。”





常统领赶回来时,恰见相国奋力挡在王上面前,当胸迎上那把闪亮亮的匕首。王上愣住,刺客也愣住,好在常统领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大喝一声,“保护王上!捉拿刺客!”刺客们听得此号,彼此相视,竟不约而同地飞身撤退。


有军士奋力要追,却被常统领一句穷寇莫追给拦下。常统领只说,王上此次出行,所携护卫本就不多,此刻追出去,焉知不是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当务之急还是王上与相国的安危。


常统领安排调度完毕,回身再看王上,便见王上垂头抱着那人,手就握在那人胸口的匕首上。细细看去才知,想是那刺客也未料到相国会拼死保护王上,惊讶之下竟刺偏了半寸。


只差半寸便及心肺。


就只差半寸,常统领想。


远处传来喧哗,队末的医官们正在慌张赶来,常统领见王上的手指在那匕首的柄上攥得愈加地紧,便跪于王上身侧,为王上遮住身后诸多探寻的视线,朗声道,“王上切勿担忧,医官们即刻就到,相国定会平安无事的。”


说完,常统领压低声音再提醒一次,“医官就要到了,王上。”


话音落下,见王上竟将已发力到青白的手指松开,常统领急道,“王上!”王上却依旧置若罔闻,只是用握过匕首的手指轻柔地拭去怀中人眉间的血迹。


医官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常统领焦心万分,挥手阻下医官,正要再次进言,便见王上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面上除了斑驳的泪痕,再无半分悲恸的影子。如平日对相国以外的任何人那样,王上的声音依旧平静又冷漠。


王上说,“常卿,让医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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